第121章認錯人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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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認錯人了？1
“淩妹……”如同眼前他的身影與那張美到極致的臉一樣，一個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毫無保留地傳入我的耳朵。
聽到這個聲音，再望著那張臉，我有些恍惚地楞在原地，目光渙散。
好一會兒，我才訥訥地開了口：“紫——”但紫英哥哥四個字，我只在剛剛喚出一個“紫”字的時候，卻又立刻噤了聲。
“怎麽了？是朋友？”洛離見狀，隨即插話進來。
我就這樣訥訥地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將那張我也曾想了很久，念了很久的臉一直看到腦子裏的記憶忽然間如潮水般洶湧起來的時候，我才連忙收了神，慌亂地將目光躲開，接著故作鎮定地轉目朝洛離笑了笑，搖著頭淡淡地回了他一聲：“不認識！”只是在轉目的時候，我卻下意識地朝他的身旁瞄了一眼。他身側的空檔令我心中沒來由地掠過一絲微喜，轉瞬即逝。
“淩妹！”我的話音剛落，紫英又低低地喚了一聲。我明明在聽到那熟悉的稱呼時，心中微動，臉上卻只能仍舊裝作不識的模樣，淺笑著將目光再次投向他，淡聲道：“這位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紫英聽了我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盡管那反應十分細微，卻未逃過我的眼眸。而接著，他的眉目之間仿若瞬間染上一抹憂傷，盡是酸楚，雙唇微動中，卻是沒再說出話來。
“我們走吧！”盡管因為他的反應，心中泛起絲絲酸楚與疼痛，但我還是選擇了視而不見，轉後輕昵地挽上洛離的手臂，柔聲道。
我的舉動對洛離來說似乎有些過於突然，我分明地感覺到在自己的手挽上他的手臂時，他的身體有那麽一絲地微怔，但很快便消失不見，只是朝我低低地“嗯”了一聲，接著又禮節性地朝紫英微微點了點頭，才帶著我下了樓。
我不知道身後的紫英面對我的背影時，表情是否再次發生變化，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心裏在想著什麽，只是背對著他的我，清晰地感覺到背後有兩道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我。
剛下了樓，離開了紫英的視線，我便連忙將挽住洛離的手抽了回來，獨自一人快步走到前面，將洛離落在身後。
“我有點累，還是先回去吧！”而原本是提議要去散步的我，出了酒館便直接對洛離說道。
“好！”也許真的以為我只是累了，洛離也不多問，便和我一起回了客棧。
平時的時候，吃過晚飯，洛離都會過來陪陪我，但今天回到客棧，我便再次以乏累做為借口，一個人回了房。
坐在床上，我滿腦子都是紫英的樣子。
與紫英的偶遇並不在我的預料之內，雖然明知道只要他還在南陵，還在京城，我們便必然會有見面的那天。但我沒有細想過我們的再見會是怎樣，或者說是在哪裏，但一定不是在酒館。
又或者說，我根本沒有想過再見，我甚至以為他以經回了西冥，如果是那樣，也許我可以安慰自己，他已經放棄了對南陵的計劃。
可是他沒有，他還在南陵，那就是說他的計劃還在嗎？還在等待著將南陵覆滅，幫西冥皇帝完成那所謂的一統天下的大業？
紫英呵，原來對你來說，這些遠遠比你的人生更重要，是嗎……
不過也許比起見面，我更加沒有想過的是，原來我可以這麽平靜地面對他，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出“不認識”幾個字，可以像個陌生人一般，對他帶著淡漠的表情與語氣，就像雲軒對我一樣。
只是為什麽心中還是會泛起疼痛，就像剛剛見到他時，聽到他喚出“淩妹”的時候一樣，並且痛感愈發加劇。
紫英，你為什麽還在南陵，難道真的還在堅持著你的那個計劃嗎？還是只是在履行你對一個帝王的義務與承諾？
但是不管怎樣，你的目標都是南陵……
對紫英的記憶，就這樣因為偶然的相遇，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而當我們一起經歷與生活的過往在我眼前歷歷重現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他一直都藏在我心底深處，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他。
可是為什麽不讓我就這樣繼續將他埋藏下去，為什麽要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第二天洛離一如往常地去往王府，我吃過早飯，想著沒事便想出門轉轉，結果哪裏知道，剛拉開房門，便見紫英站在門口。
“紫——”一如昨晚的見面一樣，我只喊出了一個字，便下意識地閉了嘴。可是心中卻不由地泛起一絲疑惑，他怎麽會在這裏？他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只是這個念頭剛起，我又不禁暗嘲一聲，如果說我離開京城令他無從尋起，那身在京城的我，即使現在他不找來，早晚也會找到我的吧？有什麽事能難得倒他？
“淩妹！”紫英見了我，輕喚一聲，眸中更是瞬時湧出一絲心疼，看得我的心也沒來由地跟著微動，然而我卻只能假裝視不見。
更在定了定神後，平靜地對他道：“公子，你擋著我的路了！”
“淩妹！”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憂傷。
捕捉到他眼中那絲憂傷的時候，我的心裏沒來由地湧出一絲快感，只是那絲快感卻連自己都不由地一陣心痛。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淡聲回應，原來有的時候，睜著眼說瞎話的感覺就是，表面上故作若無其事，心裏卻疼得要死。
“淩妹，見你安好，為兄便放心了！”熟悉的溫柔從他的喉間緩緩溢中，語氣裏更是帶著濃濃的關懷，而且聽起來他似乎並不在意我的態度，只是自顧說道。
“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這麽說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咒我？”我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接過他的話。
“淩妹，回家吧！”說話時，他眼中的心疼層層地將我包裹在其中，接著便是更多的溫柔朝我湧了過來。
我幾乎快要招架不住這樣的他，於是連忙轉過身背對著他，咬了咬唇，道：“公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什麽回家？我只是與、與……只是到京城來尋親而已，你真的認錯人了。”本想說與洛離一起，結果與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對我來說適合洛離的身份，於是只好直接跳過，接著隨便地接了個理由搪塞道。
“淩妹——”紫英再次輕喚出聲，而我這次也再沒有了耐心，所以不等他後面的話繼續出口，便很不客氣地打斷他：“公子，你請回吧，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認錯人了！”說這話的時候，我明明聽到自己的心正在一點一點地碎裂開來，這些話今日說出口，便表示著我和他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我再也不能親熱地叫他紫英哥哥，也再也不能享受他的體貼與溫柔，哪怕只是兄長對妹妹的，都再也不能。這些話，就如同我當初無聲的離開一樣，絕然地將所有的後路都生生截斷。
但我不能不說，如果不說出來，我真的害怕自己把持不住，真的害怕自己努力堆砌起來的偽裝突然間在他面前轟然倒塌，盡管在這些話從我喉嚨裏出來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很痛。可是有些話，就算再痛，也只能咬著牙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沒有絲毫的猶豫，也無法去顧及他的的反應與感受。
紫英依舊如同過去一樣，似乎任何時候都沒有太多的話，不愛解釋，也不會糾纏，所以這一次，他仍然只說了一句：“我等你回來！”語氣中似乎帶著淡淡的憂傷與失落，同時卻又分明地讓我感覺到他的堅定與執意。
而就是這一句話，短短的五個字，終於將我心中的偽裝瞬間擊垮。但我仍然只是倔強地站在原地，將背挺得筆直，對他的話不做回應，眼淚卻忽的湧上眼眶。
我努力地將淚水抑了又抑，直到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時，才終於如同開閘的水龍頭一般，毫無保留地洩了出來。
關了門，我甚至沒有挪動腳步，只是原地轉過身，便靠著門癱坐到地上，垂下頭，低低地抽泣起來。
紫英哥哥……紫英哥哥……我在心中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無論我如何努力，心中的疼痛與眼中的淚水卻是怎麽止都止不住。
他在叫我回家，他說他會等我回家。回家嗎？我曾多麽渴望的事情，可是我的家在哪裏，我還能回得去嗎？
我想說回不去了，也沒有想過再回去。
但是就在第二天，一大早上的，綠衣卻突然地敲開了我的房門。
看到我的時候，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叫出她的名字，她就一個箭步沖上來給了我一個超級大熊抱，抱著我的時候，還激動地一聲聲地叫著我：“小姐，小姐，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終於見到你了！”
我被她這突然的舉動搞得有些招架不住，只是順勢擁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好了綠衣，你這樣抱著我，我有點難受。”我是真的有點難受，尤其是腹部的地方，也不知道小丫頭用了多大的力氣，難道是想把我擠成肉餅麽。
綠衣松開我的時候，她的臉上竟然掛起了淚珠，我看她如此，不由地有些心慌，連忙伸手替她拭了淚水，繼續安慰她道：“別哭了綠衣，你看，一哭起來都不漂亮了。別哭了，啊，快進來吧！”
“小姐，你這幾個月跑到哪裏去了？突然間就消失了，連句話都沒有留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有多想你。”綠衣剛關了門，便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
見她淚珠一串接著一串，我的心裏也跟著一陣難受，這幾個月來，我又何嘗沒有想念過她，雖然我總是嫌她羅唆，雖然說起來我是主子她是奴婢，但在我心裏，早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想著，我便是一個擁抱，主動將她擁進懷裏，低聲道：“綠衣，我也很想你，對不起，讓你替我擔心了！”
“嗚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和動作起了催淚的作用，綠衣聽罷，似乎哭得更加厲害，雙肩一聳一聳的，說話也開始變得結結巴巴：“小、小姐，你不要再一聲不吭地消、消失了好不好，綠衣真的好、好想你！”
“好好，不消失了不消失了，我不走了，別哭了，啊，乖，聽話！”我像哄小孩一般哄著她，再次幫她拭去臉上的眼淚，才這麽一會兒功夫，竟然哭得眼圈都通紅通紅的。
對於紫英，也許我可以將無視的態度偽裝且保持得很好，但對綠衣，我卻怎麽都偽裝不起來，所以現在，我根本說不出什麽姑娘你認錯人了，姑娘請回這樣的話。
而我也才知道，她的出現亦不過是紫英的安排。
“小姐，你為什麽不回去住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養成了習慣，好像看到床鋪就會自然地幫我收拾一番，於是這會兒她正一邊理著我身後的床，一邊朝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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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聲音，再望著那張臉，我有些恍惚地楞在原地，目光渙散。
好一會兒，我才訥訥地開了口：“紫——”但紫英哥哥四個字，我只在剛剛喚出一個“紫”字的時候，卻又立刻噤了聲。
“怎麽了？是朋友？”洛離見狀，隨即插話進來。
我就這樣訥訥地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將那張我也曾想了很久，念了很久的臉一直看到腦子裏的記憶忽然間如潮水般洶湧起來的時候，我才連忙收了神，慌亂地將目光躲開，接著故作鎮定地轉目朝洛離笑了笑，搖著頭淡淡地回了他一聲：“不認識！”只是在轉目的時候，我卻下意識地朝他的身旁瞄了一眼。他身側的空檔令我心中沒來由地掠過一絲微喜，轉瞬即逝。
“淩妹！”我的話音剛落，紫英又低低地喚了一聲。我明明在聽到那熟悉的稱呼時，心中微動，臉上卻只能仍舊裝作不識的模樣，淺笑著將目光再次投向他，淡聲道：“這位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紫英聽了我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一頓，盡管那反應十分細微，卻未逃過我的眼眸。而接著，他的眉目之間仿若瞬間染上一抹憂傷，盡是酸楚，雙唇微動中，卻是沒再說出話來。
“我們走吧！”盡管因為他的反應，心中泛起絲絲酸楚與疼痛，但我還是選擇了視而不見，轉後輕昵地挽上洛離的手臂，柔聲道。
我的舉動對洛離來說似乎有些過於突然，我分明地感覺到在自己的手挽上他的手臂時，他的身體有那麽一絲地微怔，但很快便消失不見，只是朝我低低地“嗯”了一聲，接著又禮節性地朝紫英微微點了點頭，才帶著我下了樓。
我不知道身後的紫英面對我的背影時，表情是否再次發生變化，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心裏在想著什麽，只是背對著他的我，清晰地感覺到背後有兩道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我。
剛下了樓，離開了紫英的視線，我便連忙將挽住洛離的手抽了回來，獨自一人快步走到前面，將洛離落在身後。
“我有點累，還是先回去吧！”而原本是提議要去散步的我，出了酒館便直接對洛離說道。
“好！”也許真的以為我只是累了，洛離也不多問，便和我一起回了客棧。
平時的時候，吃過晚飯，洛離都會過來陪陪我，但今天回到客棧，我便再次以乏累做為借口，一個人回了房。
坐在床上，我滿腦子都是紫英的樣子。
與紫英的偶遇並不在我的預料之內，雖然明知道只要他還在南陵，還在京城，我們便必然會有見面的那天。但我沒有細想過我們的再見會是怎樣，或者說是在哪裏，但一定不是在酒館。
又或者說，我根本沒有想過再見，我甚至以為他以經回了西冥，如果是那樣，也許我可以安慰自己，他已經放棄了對南陵的計劃。
可是他沒有，他還在南陵，那就是說他的計劃還在嗎？還在等待著將南陵覆滅，幫西冥皇帝完成那所謂的一統天下的大業？
紫英呵，原來對你來說，這些遠遠比你的人生更重要，是嗎……
不過也許比起見面，我更加沒有想過的是，原來我可以這麽平靜地面對他，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出“不認識”幾個字，可以像個陌生人一般，對他帶著淡漠的表情與語氣，就像雲軒對我一樣。
只是為什麽心中還是會泛起疼痛，就像剛剛見到他時，聽到他喚出“淩妹”的時候一樣，並且痛感愈發加劇。
紫英，你為什麽還在南陵，難道真的還在堅持著你的那個計劃嗎？還是只是在履行你對一個帝王的義務與承諾？
但是不管怎樣，你的目標都是南陵……
對紫英的記憶，就這樣因為偶然的相遇，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而當我們一起經歷與生活的過往在我眼前歷歷重現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他一直都藏在我心底深處，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他。
可是為什麽不讓我就這樣繼續將他埋藏下去，為什麽要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第二天洛離一如往常地去往王府，我吃過早飯，想著沒事便想出門轉轉，結果哪裏知道，剛拉開房門，便見紫英站在門口。
“紫——”一如昨晚的見面一樣，我只喊出了一個字，便下意識地閉了嘴。可是心中卻不由地泛起一絲疑惑，他怎麽會在這裏？他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只是這個念頭剛起，我又不禁暗嘲一聲，如果說我離開京城令他無從尋起，那身在京城的我，即使現在他不找來，早晚也會找到我的吧？有什麽事能難得倒他？
“淩妹！”紫英見了我，輕喚一聲，眸中更是瞬時湧出一絲心疼，看得我的心也沒來由地跟著微動，然而我卻只能假裝視不見。
更在定了定神後，平靜地對他道：“公子，你擋著我的路了！”
“淩妹！”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憂傷。
捕捉到他眼中那絲憂傷的時候，我的心裏沒來由地湧出一絲快感，只是那絲快感卻連自己都不由地一陣心痛。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淡聲回應，原來有的時候，睜著眼說瞎話的感覺就是，表面上故作若無其事，心裏卻疼得要死。
“淩妹，見你安好，為兄便放心了！”熟悉的溫柔從他的喉間緩緩溢中，語氣裏更是帶著濃濃的關懷，而且聽起來他似乎並不在意我的態度，只是自顧說道。
“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這麽說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咒我？”我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接過他的話。
“淩妹，回家吧！”說話時，他眼中的心疼層層地將我包裹在其中，接著便是更多的溫柔朝我湧了過來。
我幾乎快要招架不住這樣的他，於是連忙轉過身背對著他，咬了咬唇，道：“公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什麽回家？我只是與、與……只是到京城來尋親而已，你真的認錯人了。”本想說與洛離一起，結果與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對我來說適合洛離的身份，於是只好直接跳過，接著隨便地接了個理由搪塞道。
“淩妹——”紫英再次輕喚出聲，而我這次也再沒有了耐心，所以不等他後面的話繼續出口，便很不客氣地打斷他：“公子，你請回吧，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認錯人了！”說這話的時候，我明明聽到自己的心正在一點一點地碎裂開來，這些話今日說出口，便表示著我和他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我再也不能親熱地叫他紫英哥哥，也再也不能享受他的體貼與溫柔，哪怕只是兄長對妹妹的，都再也不能。這些話，就如同我當初無聲的離開一樣，絕然地將所有的後路都生生截斷。
但我不能不說，如果不說出來，我真的害怕自己把持不住，真的害怕自己努力堆砌起來的偽裝突然間在他面前轟然倒塌，盡管在這些話從我喉嚨裏出來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很痛。可是有些話，就算再痛，也只能咬著牙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沒有絲毫的猶豫，也無法去顧及他的的反應與感受。
紫英依舊如同過去一樣，似乎任何時候都沒有太多的話，不愛解釋，也不會糾纏，所以這一次，他仍然只說了一句：“我等你回來！”語氣中似乎帶著淡淡的憂傷與失落，同時卻又分明地讓我感覺到他的堅定與執意。
而就是這一句話，短短的五個字，終於將我心中的偽裝瞬間擊垮。但我仍然只是倔強地站在原地，將背挺得筆直，對他的話不做回應，眼淚卻忽的湧上眼眶。
我努力地將淚水抑了又抑，直到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時，才終於如同開閘的水龍頭一般，毫無保留地洩了出來。
關了門，我甚至沒有挪動腳步，只是原地轉過身，便靠著門癱坐到地上，垂下頭，低低地抽泣起來。
紫英哥哥……紫英哥哥……我在心中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無論我如何努力，心中的疼痛與眼中的淚水卻是怎麽止都止不住。
他在叫我回家，他說他會等我回家。回家嗎？我曾多麽渴望的事情，可是我的家在哪裏，我還能回得去嗎？
我想說回不去了，也沒有想過再回去。
但是就在第二天，一大早上的，綠衣卻突然地敲開了我的房門。
看到我的時候，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叫出她的名字，她就一個箭步沖上來給了我一個超級大熊抱，抱著我的時候，還激動地一聲聲地叫著我：“小姐，小姐，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終於見到你了！”
我被她這突然的舉動搞得有些招架不住，只是順勢擁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好了綠衣，你這樣抱著我，我有點難受。”我是真的有點難受，尤其是腹部的地方，也不知道小丫頭用了多大的力氣，難道是想把我擠成肉餅麽。
綠衣松開我的時候，她的臉上竟然掛起了淚珠，我看她如此，不由地有些心慌，連忙伸手替她拭了淚水，繼續安慰她道：“別哭了綠衣，你看，一哭起來都不漂亮了。別哭了，啊，快進來吧！”
“小姐，你這幾個月跑到哪裏去了？突然間就消失了，連句話都沒有留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有多想你。”綠衣剛關了門，便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
見她淚珠一串接著一串，我的心裏也跟著一陣難受，這幾個月來，我又何嘗沒有想念過她，雖然我總是嫌她羅唆，雖然說起來我是主子她是奴婢，但在我心裏，早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想著，我便是一個擁抱，主動將她擁進懷裏，低聲道：“綠衣，我也很想你，對不起，讓你替我擔心了！”
“嗚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和動作起了催淚的作用，綠衣聽罷，似乎哭得更加厲害，雙肩一聳一聳的，說話也開始變得結結巴巴：“小、小姐，你不要再一聲不吭地消、消失了好不好，綠衣真的好、好想你！”
“好好，不消失了不消失了，我不走了，別哭了，啊，乖，聽話！”我像哄小孩一般哄著她，再次幫她拭去臉上的眼淚，才這麽一會兒功夫，竟然哭得眼圈都通紅通紅的。
對於紫英，也許我可以將無視的態度偽裝且保持得很好，但對綠衣，我卻怎麽都偽裝不起來，所以現在，我根本說不出什麽姑娘你認錯人了，姑娘請回這樣的話。
而我也才知道，她的出現亦不過是紫英的安排。
“小姐，你為什麽不回去住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養成了習慣，好像看到床鋪就會自然地幫我收拾一番，於是這會兒她正一邊理著我身後的床，一邊朝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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